程学敏‖一城山海半城倾

文/程学敏

我极端迷恋大自然，迷恋大自然的风景，享受着路上的孤独，那一份属于自己的行走时光。——题记

一

载着朦胧的雾色，在和煦的阳光下只露出尖尖的山顶，似仙境里神仙居住的山峰，也像海市蜃楼里那触摸不到的遥远，在不远处撩拨着你，让人不由得的抬起腿，向它靠近，心甘情愿的为它沉迷，陶醉，陷进这苍翠氤氲的清新，不可自拔。

这么想着的时候，我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，遥遥的山峰似乎距离更近，近的触手可及，那扑面而来的风也带着淡淡的青草气息，有点甜、又有点香。

“海客谈瀛洲，烟涛微茫信难求”，它是古代传说中的仙境，是海内“四大灵山”之一，它不光带有野性与灵性，更带有原始与神奇，它是佛从海上来的第一站，是自然与文化珠联璧合的灵山胜境。姿态隽秀的楸树林花海怒放、碧水长流的万寿谷鸟语花香、怪石林立的云台石林突兀峥嵘、修竹掩映的悟道庵肃穆清幽、山势雄峻的蓬壶仙境重峦叠嶂、香火鼎盛的法起寺塔影婆娑，这些衍生出来的大小不一的色块，如一颗颗明珠散落在民间，光芒璀璨，它是苏轼笔下“郁郁苍梧海上山，蓬莱方丈有无间”的世外桃源;是李白笔下“明月不归沉碧海，白云愁色满苍梧”的人间仙境，它就是以雄、古、秀、险为特色的海上云台山，已经成为港城地区最受欢迎的天然氧吧。

走进竹林，走过山谷，摩挲着奇石、古树，呼吸着林间这诱惑人的清香，是的，是清香，含有泥土杂草气息的清香，扑个满怀，熏香了衣襟，陶醉了眼睛。连落叶、杂草、蝴蝶、飞虫也与我杂缠不清，缠绕着、盘旋着、若即若离的调戏我。各种不知名的野花颜色驳杂，红的、白的、紫的、黄的，在野草的映衬下，如满天星斗，热热闹闹的拥挤在一起，打破了山野的寂静，渲染着明媚的暖阳。

登上山顶，环顾四野，山海在我脚下，豁然开朗起来。远处延绵的山峦、碧蓝连天的海水、玉女呈卧的连岛、现代气息的港口，仿佛成为泼墨挥就的流动画卷，带着磅礴的气息向我涌来。远处的拦海大堤如一条蜿蜒的玉带横陈，近处的保驾山还在诉说着李世明赶除外虏、保卫宿城的故事。此刻，我就站在白云缭绕处，清风、暖阳、楸树、鸟语，全都成了海上云台山藏在深闺的瑰宝，忽然就想，不如结一草庐，每日与白云相伴，与花鸟吟唱。

二

自小就喜欢海，喜欢那拍打礁石的浪花、喜欢贴着海面飞翔的海鸥、喜欢朗日下的海天一色，更喜欢海上日出的磅礴升腾。

雨中的海还沉浸在水色迷潆之中，到处充斥着咸湿的海腥味，那是大海独有的气息。薄薄的，浅淡的清凉使得大海越发的平静，连远处海鸥的鸣叫都清晰可闻。浪花也变得温柔了，轻轻抚摸着礁石，似怕吵醒了对方的好梦。这寂静像似会传染，让我也变得轻手轻脚起来，这时，海是静止的、浪花是静止的、远处的建筑是静止的、风是静止的、空气是静止的、连我也是静止的了。

我慢慢地在海边走着，安静地行走，踏过每一块礁石，丈量弯曲的栈道，沿着海岸行走，浪花也与我同行。雨丝沥沥，不断飘落，我就这样安然与雨丝共处，让雨丝带着我的心情，融入大海深处，放飞进大海的怀抱之中。

我就这样放纵着自己的眼睛，望着远处的鸽岛在氤氲的雾气中朦胧，恍若蓬莱仙境;欣赏着万吨货轮在浪花的摇晃中，安然入眠;窥视着礁石坑洼里的海葵张开触手，自由的呼吸;悄悄瞥一眼海蟑螂，看它们成群结队的攀爬，跑得飞快;瞧着裸露的牡蛎壳，像点点白星洒落在人间。瞅着细碎的黄沙随着浪花冲上岸边，把脚印抹平，光滑如镜。

我以为，它已悄然进驻心底，让此刻的心境在寂静处悄然开放。谁知，它却以另外一种方式再次冲击我的视觉。一层金色弥漫着海天，透过薄纱似的烟尘折射过来，一忽儿，礁石变成了金色，渡轮散发着金光，天空变成金色的、地变成金色的、连浪花也镶上了一层金边。我猝不及防，呆立在那，它竟给了我一见钟情似的艳遇，我不禁伸出手，一滴雨丝落在我的掌心，那雨滴竟也是金色的。我被这忽然而至的惊喜给吓着了，泪水像长了翅膀似的逃离，我发现，那飞落的泪滴，也是镶着金边的。

每日在坚硬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物之中行走，难免会产生焦虑情绪，不如闲暇时走进山海，拥抱这倾城的景色，安置一颗疲惫而浮躁的心。

作者简介：程学敏，女，江苏省连云港市作协会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