瞻之在前
原创 小侠 在词语里诞生
一段时间以来,切感自己的无知,像秋风中的白色塑料袋,撕啦啦来回震响,在雾霾样不清晰的心空。
那个学位上的“博”,成了讽刺的隐语,刻出皮肉的刺痛。
掰着指头认真算,读书的年份也不少了,怎么还对有些话题闻所未闻、对有些常识知之甚少,在与人交流的时候要虚矫强装下有所晓得?怎么在构思时有强烈感觉扼住了蛇之七寸的时刻,却陷于茫然,不知如何提溜起来、精准处理?怎么让经不起推敲的、东南西北的观点和言论,也曾经顺畅地浸入过自己的头脑,没有及时辨析和清理?……
甚至,小时候就知道的某些经典,也列属未知行列。浅尝辄止的早期翻阅,很快在当时就“水过地皮干”,没有渗透进根系的毛孔,生长过程的迟滞不景气,当是必然的了。
事理的不透再一再二,人心的不识再三再四。回首看,绵延在生命线上的浑然蒙昧,那么长……
渴望学习,自觉张开所有的毛孔,在分明意识到这些的——四十以后。
好在,来自别人的光可以照耀自己;好在,这世界,像不缺少黑暗一样,不缺少光亮。
光,从某些通道而来,让昏昧的区域变得明亮。通道有许多,长者的指点教诲,万物的春荣秋枯,人群的眉眼言行,书中的智慧灵魂……
通道处处在,时时在。通道的门是敞开的,可是却像暗隐着,难被发现和进入,迎面而来或擦肩而过的人,眼睛里有障蔽,看不见。
我大概,就是这样一个瞽者。
时时庆幸,命运还是埋伏了一些机缘,在回头反思的过程中,能捡拾出些对症的济方,可以反复比照着来抓药、服药,暂疗些困病,复萌些生命元气。
这些机缘,我将察望、揣悟、反汲,在可能的渐渐丰富里,若减小些无知的版图、消浅些浑茫的浓度,当是余生充实而愉悦之事了。
这些机缘里,有一个,是《论语》。
师范毕业的第一年,惶恐而不安分的心,曾像牢牢抱住不甘放弃的远梦一样,迷茫而固执地每天早上坚持读背《论语》。两个月后,掰玉米的小猴子样丢了西瓜,去捡汪国真的芝麻,又是两个月……
去年,忽然从书架上,翻出缺了前后封皮、纸边卷得像男士短烫发的《论语》,忍不住翻了翻,页空白处密密麻麻的读后感,让我颇觉陌生,好像没读过,没写过。不甘于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感觉,我慢慢地读出声来,两章后,心灵好像沐浴在新颖而明亮的阳光里,感受到充沛而暖热的照彻。
那应该,就是向日葵不舍追寻的原因。
《论语·子罕篇》里,有人问颜回如何看自己的老师,他说:“仰之弥高,钻之弥坚。瞻之在前,忽焉其后。”
好吧,那就恭敬地“瞻之在前”,“仰之”“钻之”吧!也许,在茶余饭后的言行中、在一念一想的流转里,能有幸感到些近在身旁的“忽焉其后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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