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乌蒙四童服毒而亡所悟

乙未年六月之夜，乌蒙多苦，哀声不断。稍而风声四阵，鸟悲鸣，四童陨命。村落静而无语，花木美而无味。从而天降其灾，五湖未观，情缘未集，留守故里而独待孤影。晨披旧服，藏于小园。暮食农药，五日不见，而命为天下所弃。叹乎，慈爱未及，阳光不存，奇于村落，惊于天下矣！

未及豆蔻，未识烟火，大者，年十五，幼者，不及五岁。无沟壑间隙填其骨，无亲戚父母懂其语，心已冷。遂而喜乐己知，以众人为异。当是时，以杯酒为良药，饮而醉，不见归往，徒见尸骨，露于地，为天下所忧矣，其者如朝阳，恰如春日之水，而尔知否，盖余知之也，无食而当恶徒，无水而待天雨，无爱，而苍茫大地，谁可挽其命！

忧乎，盖天下之远，人间多劳，不如意者，如江河北海矣！天地高而皇帝远，狗肉香而有饥寒。南无繁华之市，北无阳光之母，仁义不施，邻居不往，遂远离凡尘而弃世也。其父弃而不顾，斯以暴力，斥以恶语。亲戚恶之而不顾，师不勉，视如尘埃，行人观其如草木，岂不倍悲哉。

然月明星疏，四童喜空屋，弃《四书》，厌《五经》，未知雷锋为何物，未懂道德为何意。于始学前人之戏，焚其书，踏被褥。误以农药为美酒，四童饮之，大歌，片刻而睡，随而口出白沫，奄奄一息，命丧于此矣。焉以之事而寻之，入其宅，丑熏于野，不能自吸。碳火微热，米粒散落于地，腊肉挂于峭壁，米粮躺于屋下，尘埃集于胸前，雅间满目狼藉。旁人不知，柴门紧闭，亦轻叹之远矣。

及夜，鸟散尽，四童多日未现，师疑之，前往，不相见，遂叹息而归。村长复前行，呼之，天地无语，于是不快而走。却未料，四童不就而生命西逝奚！从而举国震动，行人似泉水而往，狗仔千里而奔，一日未过，而天地知之，虚无论者，多哉乎！而观者心多寒，伤者父母，叹者，生命也。若以天地而拟之，生命何几许，春过，秋逝，夏长，冬枯，一生休矣。

奚以之幼死，岂不悲乎！足迹不过数里，眼角不过山野，耳听不过湾蛙，鼻嗅不过寸步。其父久不归，其母不相见。四童孤僻，躺于空屋，祖父泣而倒，邻居观而泪。爱不斯与，手不及童，而命陨于穷窄也。

嗟乎，吾生于山野，长于田间，尝知留守之童，三餐而愁，居无塌，乐而无友，而为官者知否？吾知其性孤僻，穷及身，未远行，惧于乡野，而为父者知否？吾知其有远志，然天无甘霖，地无清泉，遂而弃命，而为师者知否？命休矣，力大而四童命不归，作此文，不料黯然泪下，三叹不止。

作者：郭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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