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中华--【儿童节】自由的童年！

张中华/作

     普希金有诗：生命诚可贵，爱情价更高，若为自由故，二者皆可抛。是的，不自由，毋宁死。

    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我就恋上了自由。在我看来，生命最高昂的状态就是活出自由和自我，因为“生而为人，我们都是不自由的”。

     由此，童年的自由才格外珍贵，而有意义。庆幸的是，我，我的那个时代相对来说就是童年可以自由的时代。

    敞开记忆游荡，闭上眼睛回味，童年的气息便浓浓地扑面而来。

     玩，似乎是童年时最主要的任务，可以无拘无束地玩，快乐自在地玩。

     课间，像脱缰的野马，如出笼的鸟，似决堤的水，喊着叫着嚷着，跑着跳着闹着，整个校园都沸腾起来了，跳绳踢毽子捉迷藏玩凉凉球，你追我赶，想怎样就怎样，没有大人制止，没有老师会感到厌烦。

     放学回家，挎上篮子，背上背篓，提着镰刀，带上锄头，喝口缸里的冷水，走！小伙伴们，给猪给兔子割草去，或者一块拾柴火（禾）去！嘻嘻哈哈，谁也不管谁，也不被父母管，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。

     吃过晚饭，还是玩，六七个女孩子，自编自导自演各种歌舞，优美地转圈，狼嚎似的高音，没有章法地撇叉，摔倒后几个人抱在一起笑作一团。不被父母拖长声地一遍遍像叫魂似地喊着小名，或者推搡着，绝不回家。

     犹记得——

     拖掉鞋袜，双腿双手环抱着杨树，有节奏地“蹭蹭蹭”向上挪动着，能够爬到很高的树顶。

     爬到半坡上的那棵桑葚树上，吃得整个嘴巴整个牙齿整个舌头都是黑的，于是，坐在树杈上，荡着腿，伸出舌头，呲牙咧嘴，比一比，看谁的最黑。

     小时候，我还是偷窃的高手，那个时候，好像大家都是，也都不以为意。

     偷玉米，偷苹果，偷邻村的青杏。白天也偷，月光下也偷。被追着被撵着被恐吓着，也曾经吓得半死，差点从崖上滚落下去；也曾经逗弄着瘸腿的看护老人，欣赏着他的无能为力，觉得格外刺激。

     体育课，当时也是自由活动课，趁班主任不注意，以我为首的六七个女生，悄悄地向大山跑去。我们兴奋地爬山，赏玩杏花，看成群蜂蝶飞闹，干脆中午也不回家吃饭了。我们是大山的主人，是没人管的野孩子，听着自己使劲吼出去的回音，我们乐呀唱呀，不渴也不饿。

     直到下午第一节课，才气喘吁吁跑回教室。不用说，当然被班主任劈头盖脸地骂，被罚站一下午。但是，我们不累，一点都不累；心里洋溢着快乐，着实地快乐；我们绷着脸，互相使着眼色，生怕自己不小心笑出声来。

   啊！我不由地想抒情了！我肥肥的灰灰菜、肉肉的maomaodun（一种昆虫）、不知疲倦昼夜吟唱的蛐蛐；粗糙硌人的老树皮，沉甸甸压在双肩上的背篓，在我的手指间灵活翻飞互相触碰的凉凉球——这一切，编织我美好童年的这一切，似近又遥远的一切！

     没有伤感，一丝一毫都没有，只有快乐和无限地神往。我童年的玩伴，你们，都在哪里呢？小辫，你还是那么瘦小吗？应该做了奶奶了吧？三萍儿，你呢？你长我两岁，18岁就成了别人的新娘，19岁就诞下了千金，而你的千金在延复着你的道路，如此看来，你的外孙该比我女儿小不了几岁吧？啊！真有意思！还有金凤、小莲、四梅……

     我不恋旧，不喜回头，只是就着当下，一路向前。明天，是六一儿童节了。在晓云的提示下，我才想到了我自由的童年。一些事情，它就在那里，始终陪着你，成为你的过往，成为你！

     而你们，正值童年的孩子，你们的自由在哪里？你们有吗？你们上下学被父母接送着，没有美丽的自然和快乐的劳动相伴，玩的时间有限，你们，童年里有什么呢？